——在区十四届人大常委会第三十一次主任会议上的讲话
葛美芳
（2014年8月14日）

    产业发展与环境保护始终是一对矛盾，只是矛盾的凸现期和尖锐度在时空和程度上的呈现不同而已。畜禽养殖也一样，只是现在已经到了需要破解的时期，我们必须正确面对，努力突破，这既是养殖业主的义务所在，也是政府部门的职责要求。为此，前段时间我们农经工委会同农业、环保、财政、长效办等政府部门和平水、兰亭、柯岩等镇街单位负责人与部分养殖业主一道，就我区畜禽养殖污染防治工作进行了专题调研。大家谈了不少想法，提了一些问题和建议，可贵的是，在有想法、有困难的同时，几个部门和镇街都能同心协力，各司其职，敢于担当，勇于克难，全力以赴地开展了畜禽养殖清养关停和治理提升工作，成效十分明显。到目前止，已完成清养关停872家，超额完成了政府下达的任务，累计拆迁棚舍57.85万平方米，清养关停生猪13.51万头，家禽78.79万羽。今天我们所看的两个现场，一个是清养关停复绿现场、一个是保留治理提升现场，一关一治，体现了区委对畜禽养殖的环境要求。对于镇街和部门所做的工作，刚才何局长已用“政策明、行动快、范围广、配合密、成效明、把关严”作了概括说明，加上清养关停的几个数据和大家看到的现场，我想已足以反映他们所做的工作和所取得的成绩了。我今天想说的有两方面的想法，一是思想层面的，二是工作层面的。
    一、思想层面的想法。为什么要谈思想问题？因为，我们在走访调研中总感到一些养殖户、农民兄弟、包括个别镇村干部和从事农业工作的同志还有这样那样的想法。集中起来有三点：一是畜禽养殖到底对环境污染影响有多大？有迷惑。大家觉得我们以前大力发展畜禽养殖，猪多肥多粮多，生态环境也没有大的污染，天也蓝、水也清，即使有些污染也是有机物污染对身体无大碍。怎么现在水生态环境的破坏归咎到畜禽养殖上了，迷惑不解。二是我区的畜禽养殖产业到底要不要再发展？怎样发展？有迷茫。大家感到发展现代农业，必然包括畜禽养殖业，而我们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畜禽养殖场现在说关就关，都要关停清迁，农民的出路何在？生活必需的肉类、禽类、蛋类食品如何保障？颇感迷茫。三是畜禽养殖污染如何治理才算达标？有迷津。我们现在还保留了16家规模化畜禽养殖场，但像“天天田园”这样能纳管治理的毕竟是少数，对于众多纳不了管的养殖场，或用沼气化治理、或用农牧结合治理、或用其他方式治理，怎样才算合格达标？谁说了算？是农业部门还是环保部门？需要指点迷津。这三个迷，我觉得既有认识问题，也有技术问题，但说到底还是个思想问题。对此，我说三句话。
    （1）对农民要有感情，但不能感情用事。存有上述疑虑的同志都对农民怀有深厚的感情，这不用怀疑。对农民有感情是好事，但不能感情用事。说到对农民的感情我本人也不比大家少，我出生农民、来自农村，所有工作经历几乎都在与农民打交道。但时代在前进、社会在发展，环境问题已上升到了首要的问题。只要养殖有污染就需要整治，该关的关、该治的治，但政府要给予必要的补偿，不使农民兄弟吃亏，在养殖和环境问题上如果感情用事，只为对农民带来更多的烦恼、更大的损失，也为对社会资源产生更大浪费。
    （2）对农业要有激情，但不能激情发烧。畜禽养殖是一大农业产业，也是部分农民的出路所在。从事农业工作的同志对农业有激情是好事、是应该的，但也要防止和避免本位主义。“登山千条道同仰一月高”，或突破治污难关轻松前行，或此路不通走他路另辟蹊径，不是不可能，我区的农业发展过程中此消彼长的例子不是没有。与环境影响不大的种养业，特别是种子种苗产业我觉得是一个发展的方向，可以多加探索、多给扶持，走出一条资源节约、环境友好型的现代效益农业来。
    （3）对农村要有作为，但不能为所欲为。畜禽养殖在农村、是农业、业主是农民，说到底他是个“三农”问题，而“三农”是一个相互关联的有机整体，农业发展了、农民致富了、农村也就繁荣了。但发展农业、致富农民、繁荣农村一定要遵循自然规律、经济规律、社会规律。“美丽乡村、美好生活”是建立在环境优美基础之上的。习总书记说“绿水青山，就是金山银山”，虽然这个“金山银山”不是直接可以用来交换的货币，但它是祖宗留给我们的财富，我们要传承下去。农村没有城市那样的严格规划和严厉管控，是个“广阔天地大有作为”的地方，但有作为，不等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。
    二、工作层面的想法。畜禽养殖污染防治，既涉产业发展，又涉环境保护，说到底是产业发展必须服从环境保护。我们对防治工作开展监督，与其说对养殖产业进行痛下决心的整治，不如说是通过倒逼机制促进养殖产业转型升级。为此，以农业局为主的政府部门和有关镇街，做了大量的工作，取得了明显的成效，但也碰到了不少问题。我觉得我们不是专家医生，对于技术层面的问题还是需要相关职能部门想方设法去突破。我这里只想谈几点工作上的想法，谈三句话。
    1、防与治结合。今天会议的主题就是畜禽养殖污染防治。防，谓主动介入、提前介入；治，谓主要措施、主要工作。这里的防，包括保留下来的养殖场污染物的预测、预警、预防，也就是要想好了、想清楚了再做，也包括清养关停后的再反弹、再复苏，会稽村的清养复绿就是防止反弹的有效措施。这里的治，既包括清养关停拆迁复绿工作（已关停872家），也包括保留下来养殖场污染物的达标治理，我们建议能进入污水管网的首先考虑纳管处理，其次再选择“农牧结合”、“沼气化治理”和其他更科学、更适宜的治理方式。
    2、堵与疏结合。畜禽养殖是部分农民的主要经营产业和主要收入来源，拆迁关停后废弃了他们的“武功”，截断了他们的来源，一方面应按政策足额补助，不使他们吃亏；另一方面政府和部门要帮助他们另找出路，引导和鼓励他们选择其他行业，特别是对环境没有影响的其他农业产业。现代农业有很多产业、品种适宜我区广大农村经营，关闭了人家的一扇门，应给人家开启一扇窗的希望。有疏导的堵才是科学的堵、长久的堵。
    3、长与短结合。选择一段时间集中整治，是短期措施，当然也是必要措施，现在进展顺利，初战告捷，有了阶段性的成效，但花的成本也不小、精力也不少。整治是手段，目的是环保，建起来了再拆毕竟是资源的浪费，我们必须从长远考虑，长短结合来化解养殖与环境的矛盾。允许保留下来的16家规模化养殖场要有长远打算、从长计议、有长效措施，不能心存侥幸，有闯关思想，弱质产业和弱势群体的同情思想换不来一个产业的发展壮大。政府部门特别是农业部门、环保部门更要打破藩篱，从实际出发，用指导、服务、监管等措施帮助引导养殖场走上健康发展的道路。
    总之，整治污染，保护环境是民心所想、民生所需，任何行业、任何企业、任何人都不能以牺牲环境为代价。畜禽养殖也应认清形势，依靠科技，在政府的帮助指导下，积极有为，走出困境，实现资源节约、环境友好、产业发展的良性互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