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 森
当笔者闻知廉政杂文大赛的消息,即刻想到曾在越州清白为官的范仲淹,为得第一手资料,穿越时空采访了范公。范公说在北宋年间到越州任知州,时间只有一年余,要说清白为官,三件事印象最深,要是放在现在,恐怕一件也难成。笔者纳闷,今与昔有何不同?在我一再要求下,范公把三件事娓娓道来:
范公说的第一件事是兴办府学。古代以私熟为主,对范公这样的州官来说,根本没有办学的指标,我创办州学“稽山书院”纯属善事,完全靠自筹资金。越州子民为褒扬我兴学之功,在州府之前立“百代师表”的牌坊永志纪念。说到这,范公叹了口气,要是放到现在,说不定教学大楼没竖起,自己就先倒下了。笔者问何以见得?范公说那时风气好,不捞“好处”也不吃“回扣”,现在行贿受贿、权钱交易、暗箱操作无处不在,防不胜防,你想清廉也很难。
范公说的第二件事是体恤民情。忧国忧民是我一生的追求,就说在越州为官的一件小事吧。有位民曹叫孙居中,他死后遗下2个幼子和年轻的妻子,生活十分艰难。我便以俸银百缗赠之,事后又准备舟船,派吏护送返乡,并作《孤儿扶丧》诗一首,且诫吏过关防以吾诗示之:“十口相将泛巨川,来时暖弱去凄然。关津若要知名姓,定是孤儿寡妇船。”我说此事绝不是往自己脸上贴金,在《宋人轶事汇编》中有记载,要是放到现在,我也很难做出这件好事。笔者说不至于吧。范公道那时轻车简从,民间有啥事都一清二楚,现在事务繁忙,深入不了民间,谁家死了个人根本无从知晓,真知道了你也不会做诗诫吏,又自掏腰包多管“闲事”。
范公说的第三件事是《清白堂记》。《清白堂记》是我在越州任上影响力最大的一件事,也是自己最得意之作。当年在修缮府山一凉堂时,发现了一口古井,泉清色白,味之甚甘,我就命其为“清白泉”,将凉堂命为“清白堂”,又在其傍新建“清白亭”,并有感而发,写出《清白堂记》。我写此记的用意是借“井德”比喻“官德”,在篇末提出了“清白而有德义,为官师之规”的为官之道,良苦用心是告诫人们要洁身自好清白做官。与后来在《岳阳楼记》中提出的“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”的思想是一脉相承的。笔者高度赞扬范公的文采,可范公却摇头说,放到现在我也写不出来。那时两袖清风,应酬很少,每事必问,又有时间坐得下来写。现在公务缠身,文山会海,出国考察,事事都很难亲历亲为,先不问能否知晓发现了井?能否有时间给你写?如若真要写,秘书也给你代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