鉴湖今与昔
发布日期:[2012-06-19] 浏览

石 森

    古老而又美丽的鉴湖,是绍兴的母亲湖。她用无私而又博大的胸怀,养育了千千万万越州儿女。鉴湖的变迁,印证了绍兴的兴衰,她的昨天,承载了太多的历史;她的今天,担当了太多的责任;她的明天,更需要我们的呵护。
    鉴湖原名镜湖,相传因黄帝铸镜于此而得名。古越因依山傍海,水系密布,地势低洼,常出现旱时缺水,涝时淹没,潮汐倒灌等自然灾害,越州子民吃尽了水患的苦头。到了东汉永和五年(公元140年),会稽太守马臻为了改变洪涝旱灾频发的现状,动员万千民众,主持修筑了一道围堤。纳会稽山三十六源之水,形成了一个蓄水湖泊,即鉴湖,俗称长湖、大湖、庆湖。
    当时兴建的鉴湖,是我国长江以南最古老、最著名的人工水利工程之一。围湖大堤总长56.5公里,水面约200平方公里,蓄水量近3亿立方米。湖堤设有闸、堰、斗门等水利设施,起到调节水位的作用。这样,鉴湖就成为一个集泄洪、防潮、灌溉、航运、养殖、饮水等功能于一身的水利枢纽。从此,山阴、会稽平原告别了水患,真正成了江南鱼米之乡、富庶之地。
    马臻,字叔荐,东汉茂陵人(今陕西兴平县)。马臻筑湖,首先解决了在沼泽淤泥上用松桩强基固本的技术难题,接着又面对工程浩大,人力、财力匮乏的局面,不顾杀身之祸,动用当年的赋税和皇粮用于造湖工程。鉴湖修成后,征用和淹没了部分豪强的祖坟、房宅及田地。于是,豪强们盗用千余名死人联名告状,罗织了马臻擅动国库银粮、毁坏粮田墓冢、溺死民众等罪名。昏庸的朝廷不问青红皂白,不容马臻申辩,就将其定为死罪。马臻被害后,会稽百姓思臻之功,冒着生命危险将其遗骸运回,礼葬于城西偏门外的鉴湖之畔,后又在墓的东侧建了马太守庙,成为后人世代供奉、瞻仰“鉴湖之父”的去处。
    这个古老而又神秘的鉴湖,与绍兴的历史兴衰、经济社会、乡土风情、人文故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鉴湖的水清澈透明,是酿造“绍兴黄酒”的极佳水源。由其酿造出来的黄酒醇香扑鼻,驰名中外;鉴湖的风光,自然美丽,湖岸杨柳轻垂、湖中烟色朦胧、湖面乌篷小船,以湖光山色著称于世;鉴湖之桥也颇具特色,用石材建造的拱桥、廊桥、亭桥千姿百态,与稽山鉴水融为一体。从东晋大书法家王羲之、南宋诗人陆游、明代画家徐渭、晚清鉴湖女侠秋瑾,到现代的鲁迅、蔡元培先生等等,都与鉴湖结下了不解之缘,赞美鉴湖的唐诗宋词更为鉴湖锦上添花。李白的“镜湖水如月,耶溪女似雪”,杜甫的“越女天下白,鉴湖五月凉”的佳句,写出了鉴湖的魅力;陆游的“千金无须买画图,听我长歌歌鉴湖”,更成为千古绝唱。
    千百年的风云变迁,给鉴湖也带来了灾难。由于会稽山脉的水土流失,导致湖底淤泥逐渐堆积,随之而来的是各朝各代豪强的围垦,特别是北宋、南宋期间围垦更烈,使鉴湖面积日渐缩小。如今的鉴湖,无论是规模还是景色,都无法与古鉴湖相比,再也领略不到“八百里鉴湖”碧波荡漾、渔舟唱晚的风光。今天我们看到的鉴湖,只是残存的一小块。通常是指东跨湖桥至西跨湖桥之间的水域,东西长22.5公里,最宽处达300米以上,最窄处仅10余米,严格地说已不像“湖”了,而是形如一条宽窄相间的河道。鉴湖不仅湖变小、水变少了,更可怕的是,水变脏了。工业废水、面源污水、船舶油污、生活污水、垃圾粪便等,就像染剂一样,在鉴湖这个“大染缸”里上色。如果再这样无尽的索取,不懂得呵护,鉴湖水质还将继续恶化。即使这样,鉴湖仍然担当着生产生活用水、水产养殖、农田灌溉、调节水量、旅游航运等重任。
    找回失落的鉴湖,是绍兴人的心愿。保护沧桑的母亲湖,同样是历史赋予今天绍兴人民的重任。1988年,浙江省人大常委会制订了《浙江省鉴湖水域保护条例》。在20多年前就出台一部“一湖一策”的保护条例,在全省乃至于全国也是领先的。在当时环保意识还不很强的情况下,如此重视鉴湖水环境保护,难能可贵。2009年省十一届人大常委会第十次会议,对《浙江省鉴湖水域保护条例》进行了第五次修订。绍兴市、县为贯彻条例,分别制定了实施方案。近几年来,绍兴县的人大代表每年都有对鉴湖水环境保护的建议,县人大常委会采用多种方式对水环境保护进行视察与督查。特别令人欣慰的是,近几年来绍兴县、镇两级政府十分关注水环境建设,开展以改善水质为核心的“清水工程”,加大财政投入,通过清理淤泥、河道保洁、内河整治、引水活水、休养生息、生态治污、污水入网、段面监测等一系列措施,取得了较为显著的成效;特别是实施印染产业集聚升级工程,用5年时间,将80%的印染企业从湖边及上游搬迁到滨海工业区集聚发展的英明决策,对鉴湖的保护,无疑是一个利好的消息。
    但更应该清醒的看到,鉴湖的污染已超出了它所能承受的负荷,其自净功能已严重弱化。老百姓在享受改革开放成果的同时,也尝到了水污染带来的无奈与烦恼。鉴湖的治理,不是一时一夕之事。保护母亲湖,任重道远,需要大家的共同努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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